2025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必须坚持投资于物和投资于人紧密结合"作为"五个必须"规律性认识之一提出，为做好明年经济工作，确保"十五五"开好局、起好步提供了行动指引。这一战略思想深刻揭示了经济发展中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的辩证关系，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新方向。

投资于人与投资于物：相互依存的辩证关系

投资于人与投资于物并非简单叠加，而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有机整体。投资于物为人的能力发展提供了必要物质条件，是投资于人的基础和载体；投资于人可为物质资本投资提供方向和目标，是投资于物的核心和引擎。

"在当前人口老龄化加速、资本边际收益率递减的背景下，单纯依靠扩大物质投资已难以支撑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綦鲁明指出，"必须将投资重心从'物'转向'人'，通过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才能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

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的现实意义

第一，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的必然选择。 从2008年到2023年，我国增量资本产出率（ICOR）由2~3升至9左右，意味着每增加1元GDP需投入资本金额是之前的数倍。从全球人均消费水平看，中国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较大提升空间。投资于人不仅为扩大不同年龄段居民的消费，也为形成消费与物质资本投资的良性循环，进而为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提供了重要现实基础与有力抓手。

第二，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的内在要求。 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可通过培养创新人才和专业技能人才，推动新兴产业发展，创造新的投资机会和经济增长点；可通过释放巨大的养老、健康、文旅等潜在消费需求，引导形成高质量产品生产供应与市场交易规则完善，助推形成"消费—交换—生产"良性循环。

第三，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题中之义。 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能更好助力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得到满足。投资于人要求覆盖托育幼育、小学、中学及高等教育、职业培训、健康、养老等领域，带动优质的教育设施、医疗康复设备、适老化设施等物质投资；要求物质资本投资通过资源合理配置与公共服务均衡供给，缩小城乡区域差距，推动发展成果与机会更好惠及全体人民；随着城镇化从快速增长期进入稳定发展期，城市建设要求更加注重投资于人，将过去"产城人"的"以物带人"动力逻辑转变为"人城产"的"以人带物"。

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的关键领域

教育领域：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客观上要求培育出数量更多的高素质劳动者和研发人员。学校应加大以创新能力建设为重点的人力资本投资，带动加大校舍、校园场地、教学设备与仪器等的物质投资。"教育是投资于人的基础，也是投资于物的起点。"一位教育专家表示，"只有培养出足够多的高素质人才，才能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

养老领域： 当前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持续加快，人口结构变化从供需两端都对养老服务业转型升级及其投入带来新挑战新机遇。要大力发展社区居家养老、机构养老，依托物联网、大数据等技术，加大智慧养老设备和服务的投资。"养老不仅是民生问题，更是经济增长点。"一位养老产业研究者指出，"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养老产业将释放巨大潜力。"

人居环境领域： 城市人居环境改善应围绕"安全、舒适、绿色、智慧"核心价值加大城市更新，包括老旧小区改造，地下管网升级，历史文脉保护等。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包括农村厕所革命、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农村生活污水治理等。"人居环境改善不仅是物质条件的提升，更是人的生活质量的提升。"一位城市规划专家表示。

深化体制机制改革，优化投资结构

要更好实施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关键是要找准投资于人与投资于物的结合领域，并通过深化体制机制改革，促进优化投资结构，改进投资效率。

一是加大人才成长体制机制改革。 根据人在从小到大教育各阶段的需求，围绕人力资本提升有效配置资源，将更多资金投向人才的形成与发展上面。构建终身学习体系，配套相应经费、师资和法律等保障，延缓存量劳动力知识折旧速度。着力构建多样化人才激励机制，使个体收入与人力资本紧密挂钩。

二是深化养老服务体制机制改革。 中央预算内投资应加力支持社区居家养老、失能老年人照护、老年助餐等服务供给，补齐公共服务短板。中央财政可加大财政与金融政策联动，对重点领域个人消费贷款与家政、康养等相关领域经营主体贷款给予贴息支持。鼓励养老、康养机构聘请专业技术人才，加大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应用，打造一批管理高效的智慧养老机构。

三是推进城市更新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 安排中央预算内投资、超长期特别国债、增发国债等资金支持地方开展城市更新项目。鼓励民营企业参与基础设施和公用事业特许经营。保险、信托等金融机构可通过债权投资、股权投资、物权投资等方式给城市更新提供支持。在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方面，加强顶层设计和规划引领，明确土地用途、环境保护、公共设施等方面的要求，加强对规划实施的监督。

结语：开启经济高质量发展新篇章

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不仅是应对当前经济挑战的现实选择，更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长远战略。这一战略将使经济发展的动力从依赖物质资本转向依靠人力资本，从"物"的积累转向"人"的提升，从"量"的增长转向"质"的飞跃。

随着"十五五"规划的深入实施，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的战略将逐步显现出巨大成效，推动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奠定坚实基础。在这一过程中，投资于人将不再是简单的教育投入，而将成为撬动整个经济体系转型升级的关键支点。

正如一位经济学家所言："当我们将投资的重心从'物'转向'人'，经济的活力将从源头得到激活，发展的可持续性将得到根本保障。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这不仅是一种战略选择，更是中国经济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必然之路。"